無題

笨蛋。
Tatsurou絕對是笨蛋。
此時此刻,Yukke正坐在床沿上,身體壓著被子,只消稍稍側過身來就能看見這間屋子的屋主——正蒙著頭睡得不省人事的樣子。幾分鐘之前,Tatsurou頂著張神智不清的面孔半死不活地出來給他開了門,然後就這麼一轉身的功夫,就又躺倒回去挺屍了。
當然,Tatsurou是個正在發燒的病人,所以對他心存體諒也是應該的,可是再想想,他Yukke特地跑來探病,這病患頂著個鳥窩頭,睡眼惺忪的,連句寒暄都不給,劈頭就是一句:“是他派你來的麼?”
他?哪個?誰啊?
是誰當然大家心知肚明。但這個反問句,卻是Yukke心裡的第一反應。然而他最終並沒有開口——仔細想想吧,又有什麼可問的?再說,要是因此見著了Tasturou臉紅的樣子,豈不是有點噁心?
或者,不如這麼說:如此一來,因為擔心他才會特地探望的自己,就顯得實在太過於悲慘了。
想想探病似乎是應該要做點什麼,於是想喂他治感冒的藥,可他號稱已經吃過了;特地提出來說要替他做點吃的,卻被推之以“沒食欲”三個字,就這樣拒絕得一乾二淨;最後,他更像是嫌Yukke囉嗦似的,用被子兜住自己的腦袋,斷絕了一切交流的可能性。
——那我過來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自憐自哀的情緒從進門起就一直在Yukke的心裡翻騰,而此時此刻,就好比已經燃燒到了沸點的開水,逐漸蒸發上升變成了一些別的東西。而後,開始無止境地,在他心裡擴大起來。
他的視線環顧Tatsurou的臥室,這是個只有四疊半的空間,原本就有些狹小,尤其是東西隨意擺放的時候。目之所及,可以看到還沒有來得及清洗的衣服和毛巾隨意地以衣物簍為中心丟棄著,都已經呈現出井噴的狀態,淹沒到了地板上。如果仔細辨認的話,還能在這些各色布料的下面,隱約看見蜿蜒纏繞的Wii之類遊戲機的手柄線。之前上通告時用過的領帶被Tatsurou養的貓從衣服山裡扒拉出來拖走玩耍,只露出半根領帶尖伸展在床沿下面,已經從曾經很帥氣的黑色,變成了沾染了絨毛的灰黑色。
這一切他早已熟悉,就算再怎樣無所事事,也已經無甚可看,無以轉移注意力了。
此時的Yukke心裡,多多少少存在著一些對隊長的怨恨——不,並不是因為嫉妒,至少他自己不會這樣承認——只是覺得有些不平罷了,說到底了,既然Miya也擔心Tatsurou的話,為什麼不親自來探望呢?偏偏還要派自己出面,就好像——就好像是想要試探誰似的。
這真是叫人不快。
無論是作為被試探的人,還是試探Tatsurou的工具,都不是件什麼叫人愉快的事情。尤其是在當前這般的情況下。
——別把人當傻瓜!
在一時間心頭上蹭蹭蹭地竄起的無名業火,吞吐著紅信要求發洩,好比瓦斯已經過飽和了的罐子,在那一瞬間就這麼炸開了。熱血湧到腦門上,把原本裝著“後果”、“下場”、“收攤”之類字眼的腦容量統統吞噬搶佔,然後讓他翻身壓到了Tatsurou的被子上。
“幹嘛!重死了!”
從被子裡傳來不明究裡的抱怨聲,聽起來似乎還未從睡眠之神的掌控中脫身,抓不清楚狀況。Yukke沒有做聲,作為回答,直接將手伸到了被子裡。
“別鬧了,我是病人,讓我睡——喂你在摸哪裡!”
Tatsurou的話音到這裡的時候已經開始略微透出一點點的驚惶,Yukke手裡攥著他的命根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想笑的衝動——這是幅怎樣荒謬的構圖,在當初加入MUCC的時候,或者是鬧著玩兒假扮輸血子追求Tatsurou的時候,他都並不曾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真的對這個男人動手;而此刻,自己卻正跪坐壓在這位主唱先生的被子上,伏低了上半身,左手手持他的老二,因為發燒的緣故,那話兒都升高了好幾度(怎麼可能……喂!),摸起來燙得像塊炭火,由此宣告出這一事件的真實程度。
“抽什麼瘋啊!”Tatsurou掙扎了起來,想要推開他的手,只可惜發燒之後動作無力,沒什麼實質的威脅性,反倒弄得好像是在調情,欲卻還迎。而他家的老二也很不給面子,一點也不爭氣,這麼連愛撫也說不上地摸了兩下而已,就站了起來,於是就更讓他惱羞成怒了。
“福!野!優!介!”
“嗯——?”Yukke抬起臉,正好對上Tatsurou的視線,在這一瞬間,他的心裡面確確實實地還是閃過了一小絲的驚惶,只不過此時的Tatsurou沒有足夠的鎮定看見。
“你到底要做什麼!我們兩個都是男人!”
“……Miya也是男人。”
如果確實存在著這樣一個按鈕,一邊寫著ON一邊寫著OFF的話,那就是在Tatsurou開口的這個當口,Yukke理智的按鈕被按到了OFF。他刷地掀開了蓋在Tatsurou身上的被子,然後拉扯這可憐病患的睡衣,強迫他直起了身子。品質不夠過關的紐扣也跟著這激烈的動作四散飛濺,撞到地板上又反彈起來,正好砸中Yukke的側臉,痛得就像是用刀子挖上去一樣。
Tatsurou依然沒有放棄無謂的抵抗,作用卻似乎只是加倍激發起Yukke的暴虐心理。糾纏中Yukke的腳從床上滑下來,踩到了什麼軟軟的條狀物體,在思考了大約三秒鐘之後,他反應過來,沒錯,那是被貓拖到了床下的領帶。原本是黑色的,有型而堅韌。真絲質地。
這簡直是絕好的捆縛工具。Yukke用左手擦了擦被扣子打得生疼的臉,俯身撿起領帶,單手捏住Tatsurou的雙手腕,舉起來從他腦袋上壓到床沿邊,用領帶捆在了床頭柱子上。於是,此時的Tatsurou就這樣不得不暴露出自己單薄睡衣半遮半掩下的身體,皮膚還因為生病和氣急敗壞雙重作用的緣故微微泛起了紅色,簡直像是只剛下了油鍋第一遍爆炒的蝦米,樣子既可憐,又無害。
空氣帶著些微涼意,所以Tatsurou的乳尖也隨著全身的雞皮一起立起並不能怪他,這只是很普通的生理反應,只可惜看在Yukke的眼中,就有點扭曲。
失去了自製力的施暴者用膝蓋撞開Tatsurou合住的雙腿,將身體貼上去,手掌觸及之處是淺薄皮膚包裹下的根根肋骨,因為饑餓減肥的關係顯出與他身高不符的羸弱。而後,當乳首被Yukke用尖利的虎牙咬住拽扯的時候,這副身體微微地戰抖了,連帶著Tatsurou的聲音也發起抖來:
“夠了,放開我!”
“放開你?你其實不就是喜歡這種調調嗎?”
順著Yukke像是刀子似的冰冷朝下遊蕩的視線,Tatsurou的下體像是為了印證Yukke的嘲諷似的勃起了,淩亂的睡袍根本無以掩飾。
突然在床上站起身,Yukke將自己的面孔拉離Tatsurou的視線可及範圍之內,用前發遮擋住自己的表情,然後踩上了Tatsurou的小腹。
Tatsurou發出了混雜著驚惶與其他不具名情緒的呻吟,沐浴在他驚恐的視線裡,Yukke的腳掌漸漸向下,然後停在了他那話兒上,加重了力度。不知為什麼這幅場景讓Yukke想起幼時在茨城的鄉下行走時,出於兒童特有的殘酷,用木屐踩住田間翻白了肚子的蛤蟆。而此時的Tatsurou也就像那種可憐的小生物,雖則無計可施卻也還在掙扎著,徒勞地噴射出言語的惡毒汁液。
“你他媽的是瘋了不成?混蛋!放開我!只會乘人之危!孬種!無能的藍星人!”
“我是孬種?Miya就不是麼……?”Yukke用腳掌蹂搓著Tatsurou泛紅了的器官,看著它在自己的腳下逐漸脹大,不屑地歪了嘴角,“要現在在你面前的人是Miya,你大概就歡天喜地地迎上去了吧?只可惜,人家都已經有老婆了,連探望都不會來探望你。哈!”
“幹嘛老提他?!”
“就算他真的想上你,你不覺得體型上會很困難麼?要麼或者這樣吧,我替你打斷了你那兩條腿,方便你倆好辦事?”
在說這句話的瞬間,Yukke雙眼中閃爍出瘋狂的光芒帶著過於強烈的真實感,讓Tatusrou背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半秒之後,這份真實感以另一種方式得以實現——Yukke重重地踏在了Tatsurou的性器上,隨著一聲慘叫,Tatsurou條件反射地蜷起了身體。
Yukke蹲了下來,順勢掐住他的腿向上抬起,一直壓迫到胸口的位置。拉扯掉礙事的睡褲同樣輕而易舉,而後,隨著劇烈呼吸起伏而收縮的後庭就暴露在了Yukke的視野裡。Yukke將中指插入他的後穴,虛應故事地完成擴張的程式。柔軟溫熱的肌理從四周擠壓過來,在進一步深入時聽到了Tatsurou發出了輕微的喘息。
“你的身體……倒是很誠實嘛。”
Yukke嗤笑,看著Tatsurou漲紅了臉,為了讓他更難堪,還將沾染了腸液的手指抽出來,把液體擦在他的胸腹上。
“平時自己和自己玩的時候,會用到後面嗎?”
“誰……誰會做這種變態的事!”
Yukke沒有進一步追問,拉開褲子的拉鍊,將已經蓄勢待發的器官掏了出來,這顯然令Tatsurou更深一層地瞭解到問題的嚴重性,激起他再一次的無謂掙扎和抵抗,只可惜領帶品質太好,而雙腿又被壓制了,只能徒勞地擺動腰肢,然後眼睜睜地看著Yukke將器官插入自己的身體。
想必是很痛。
像是艱難地將釘子楔入木板,Yukke緩慢地推進著,看著Tatsurou的臉。他的面孔已經扭曲,糾著床柱的手指指尖都發白了,睜大的雙眼裡看上去似乎是蒙著一層水汽。
“媽的我要殺了你!”
“……好啊。”Yukke的回答聽上去有些自暴自棄。“隨便你。”
反正也已經到了這步田地。
這句話讓Tatsurou一時語塞,趁他分神,Yukke挺身將器官整根插入他的身體。緊窒的觸感調動起Yukke全身的感覺器官,讓他無暇顧及其他的問題。似乎可以感覺到有什麼液體隨著自己的動作流了出來,“大概是破掉了,Tatsurou真可憐。”——理智這樣說著,卻再也起不了什麼控制行為的作用了。
Tatsurou嘴裡還在不乾不淨地咒駡,夾雜著說不上是因為太痛還是太爽才會發出來的呻吟。Yukke抽插著,手裡順勢擼上他的性器。Tatsurou的老二也已經站得筆挺了,那麼想來也並不全是在遭罪忍耐。

再之後過了多久,Yukke的心理並沒有太明確的概念,感覺似乎是很長時間,但可能其實也只有幾分鐘,Tatsurou火熱而帶著絲絨般觸感的腸壁像是痙攣一般地抽動著,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時候,Tatsurou白濁的體液從他身體裡傾瀉而出,濺落在胸腹之上。
此時Tatsurou的表情帶著驚惶,Yukke的心裡多少也有點得意,於是也跟著泄了出來。
而當他將器官從Tatsurou的身體中抽出來時,發出了仿佛開啤酒瓶子似的“啵”的一聲,把之前按到了OFF理智之開關的按鈕,又按回了ON的現實之中。
接下來該如何收場呢?
Tatsurou的臉色看起來陰晴不定。但Yukke並不打算道歉——在有理智的情況下,他是決不會採用這種沒有任何用處的掙扎行為的,更何況,從感情上來講,他也並沒有想要道歉的意思。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最後還是Tatsurou開了口:“把我手上的領帶解開!”
“啊……?哦。”
Yukke乖乖照做的下場,就是在第一時間裡被打中下巴,如字面意義上一般地飛了出去,撞在電視機櫃的櫃角上,背部一片劇痛。
“痛……”
“我操你也知道痛啊?”Tatsurou衣衫不整地撲上了想要繼續對他施以老拳,一改剛才病懨懨半死不活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是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讓他出了一身的大汗,結果誤打誤撞地治好了他的發燒。
所以說笨蛋不會得感冒,就算得了很快就會好。
在這個時刻,出現在Yukke腦子裡的卻是這樣不相干的念頭,連他自己也覺著有些不可思議了。
這時候Tatsurou照著他的胃重重地給了一勾拳,帶著酸味的胃液沿著食管撒著歡兒向上奔得有些過度了進到了氣管裡,嗆得他咳嗽不止。對此Tatsurou極不滿意,扳過他的身體,看著他的臉罵了起來:“你丫剛才不是很能很變態嗎?怎麼現在倒是蔫了?你倒是對我有什麼意見你直說啊,弄得反而好像是我在折騰你似的!”
“沒什麼人在折騰我,是我自己在折騰自己。”這麼說著Yukke突然覺得自己累極了,累得不知為什麼突然有了想大笑的衝動,“你去和Miya說吧。要我退出樂隊也可以……”
“操這到底關Miya什麼事!我真是搞不懂了你今天到底是在發什麼瘋?!退什麼樂隊啊,你以為我是娘們兒,被你操過一次了就會哭著鬧著要你負責?”
……果然是笨蛋才會有的發言。
我倒是想要你哭著鬧著讓我負責呢。你壓根就不明白。
Yukke扯動著嘴角想要對這個笨蛋加以言語的恥笑,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卻掉了下來。

-End-